穗波的日記

3/3，差五天滿一歲十一個月，在隔壁社區散步。

這是3/2-3/4三天裡分別發生的事。

◇輕井澤驚魂

3/2，星期五傍晚，媽媽友人邀我一起吃火鍋。輕井澤門口。

輕井澤的格局是囗（音圍）字型，一樓與二樓座位都緊鄰著中央的囗行水池，囗字型的其中一角是大門，那裡有櫃檯人員負責帶位。我們的位置是大門進來往左邊走，就緊鄰中央水池旁，再往後走推開門還有戶外中庭。

坦白說，湯底不錯。一個人要負責兩個人的口腹之慾，餐桌上難免忙碌；還好兒子前半段可以乖乖坐在椅子上吃飯，這是值得慶幸的部分。

離開之前，讓小小孩在沒有供顧客桌椅的後方戶外中庭活動一下。因為小小孩的高度可及水池面，他們玩得上衣褲子都濕了一片。後來回到座位拿取私人物品，豈料兒子突然往大門方向飛奔而去。躊躇著是要先去追他再回來拿東西或是先拿東西再去追他之間，耽誤了三秒，他就這樣消失在我們視線範圍三十秒。

聽說人死前，許多經歷會如跑馬燈般地畫面重現。那三十多秒，我一邊焦急地搜尋他的身影，一邊腦海重現我們之間的許多記憶。心跳愈來愈快，眼淚快要逼出來之際，另一頭，高大的男性工作人員把兒子抱還給我。那一刻我的感謝沒有說出口，但是我好激動，好激動。

◇螢幕水族箱

3/3，星期六下午，酒精惹的禍。被酒精溶蝕的鍍膜，讓整個畫面像水族箱。

當時媽媽突然急著如廁，於是就讓他一個人在電腦桌前看巧虎。豈料我忘記收好勛爸使用又忘記放回高處的噴槍式酒精瓶。回到電腦桌前發現，桌面，電腦螢幕，鍵盤，無一倖免。其中液晶螢幕的損害最嚴重，因為螢幕表面的鍍膜被蝕掉了，整個畫面像是被水不規則的渲染。

我發了好大一頓脾氣，雖然心裡不是針對他，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。兒子又被我嚇哭，真是對不起。雖然知道在雙方情緒都不穩定的時候說道理等於白說，但是多少有緩和作用。把他哄睡之後去電燦坤，維修人員的初步診斷是勢必要送維修了。

身為母親，當下應該慶幸兒子沒有將酒精不慎噴進眼睛，至少身為父親的勛爸，事後在電話裡被告知的第一反應是這樣。我應該好好反省。

◇流連兒忘母

3/4，在寶雅提籃購物（裝模作樣）。

以往來寶雅他都會戴戴眼鏡，這回他竟然看上小包裝的彩色橡皮筋，而且還不知從哪裡給人家拿來的購物籃，他就學起大人，一邊挑選，一邊丟入籃子的模樣。

本來我在一旁等他，不過我已經拿好要買的東西準備去結帳，這樣的等待讓我不耐，而且讓我擔心待會就有服務人員來驅離。柔性勸導他離開的同時，他已經將購物籃放滿了彩色橡皮筋。耐性崩盤，我開始將橡皮筋一包一包放回架上，不顧他的抗議。等到見底了，我跟他說，我要去櫃台了，你就自己待在這裡吧。

在櫃台結帳的視線是看不見他的，但是只要我看得見大門口，我就對於找到他多一分信心。等我結完帳，他有跑向櫃台，確認我還在，又跑回去玩眼鏡和髮帶。我走出大門，透過落地窗觀察他，他還在跟穿著高中制服的大姐姐互動呢，絲毫不把媽媽放在眼裡。

可能是突然想起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，他一邊跑向櫃台，一邊喊媽媽，不過那時候我已經不再那裡了。他繞了櫃台一圈，左顧右盼地，有點慌亂的樣子。雖然想捉弄他躲給他找，但是還是被他發現。他看起來很安心。我一面以為自己讓他安心感覺很好，一面又以為正是這份安心讓他有恃無恐地玩樂耶。媽媽到底該怎麼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