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波的日記

3/21，一歲十一個月又十三天，看巧虎要坐人肉沙發才舒服。

昨晚一直夢見與張小勛失散，那又是一個我不曾見過的空間，彷彿跳針般的重複情節。還好鬧鐘解救了我，不過驚懼的情緒久久未能平復，多親一下他的額頭，多看一下他的睡顏，好不容易才讓我心平靜。

快兩歲的他很愛講「媽媽，抱抱」，若不是一邊仰著頭說就是一邊跳著腳說；只要媽媽手一張開，他隨即手腳並用地跳上我的懷抱。

我的體力並不好，總有累了，痠了的時候。不過大多數時候，只要我身上沒有大包小包的，我並不介意他一直掛在我身上。即使他早已脫離哺乳期；即使他根本不喜親餵。

我發現，他在我分心看電視或看書的時候，過去都是用吵鬧來吸引注意，現在會想辦法把他的身體揉進我懷裡。因為他一直在長大，而我的懷抱並沒有長大；他必須把自己的身體蜷曲才能好好坐進我懷裡。

也許是出於我的不情願，也許是我的訝異反應，也許是鑽進媽媽的身體本來就是遊戲，每每坐我肚子上，他總是笑得很滿意。

不說他總是眷戀我的懷抱，偶有興致來我也會對他說「媽媽，抱抱」。我惡夢初醒的時候，覺得他真的好可愛的時候，突然想要享受親暱感的時候……

而通常，他都會放下他手邊的玩樂，眼笑得瞇起來，嘴喊著「媽媽，抱抱」，不顧一切地筆直朝我跑來。

我從未特別渴求自己被人如此需要，不過我卻是如此被他需要；我從未覺得自己對他特別好，不過他卻是這樣全心全意回報。

想像哪天他不再貪戀媽媽的懷抱、不再一天到晚唸著「媽媽，抱抱」、不再口說無用身體力行地直接鑽進我懷裡。趁他還在熟睡，我就忍不住又多抱他、親他幾下。